上图是先前的涂鸦,灵感来自《Reality Unseen》这首曲,“You can tell me everything you think you know about life”,是令我一听就喜欢上的类型。心目中类似的曲子还有sAr的《what for?》和《reaction》,令人联想到夏末秋初的凉爽夜晚、无人的马路与昏黄的路灯,环境十分宜人,心中却又有些不明不白的孤寂。这种感觉就如我听《cocoon》时所感受到的惆怅类似,也是我想表达的东西。我喜欢这些感受,但它们大都可遇不可求,偶尔能够感受到一次,却不知道如何使其长久,也不知道如何主动让自己感受到它。
回到涂鸦上来。我一定是受到了那张专辑封面的暗示,所以才想到放孔明灯。这张涂鸦自我感觉很顺利,颜色是随意选取,却难得和谐(我的色彩很糟糕,即使很认真地调整,整个画面也经常是一团糊),由于显示器色差带来的过暖问题也在手机上调整过,所以这张是修正后的版本。背景大概是Ave独自流浪寻找Shyroe,却一无所获的期间。或许再加些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表现成一个热闹夜市的环境会更好,更能体现出那种迷茫而孤独的感觉。
梦与幻觉
最近有两次刚醒过来、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了幻觉,明明眼睛已经睁开看到房间了,但是能看到房间里原本没有的东西。其中一次是做了噩梦后出现的,大概是这样一个梦(20170829):
我和家人及朋友在印度旅游(对印度没有偏见,而且后来的那种“当地人民优哉游哉的生活节奏”其实是我之前对于菲律宾人的印象),住在一家酒店的高层。最初一切正常,我和朋友到楼下的餐厅吃了饭,再去外边的集市逛了一圈。傍晚回来时,我们坐在房间里,突然惊觉发生了火灾(但还没烧到我们这里来,大概在楼下,只是我们知道这件事),于是三个朋友和我一起往楼上跑。大家心理素质都挺好,奈何跑着跑着还是没了去路,面前只有一扇落地玻璃窗,于是大家一起冲刺、背对着窗砸了出去,摔到了楼下的一个高层平台上。这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出现了唯一的一个逃生机会,具体的已经记不清,只记得朋友们选择把我送走了,让我去求援,告诉我说他们三人会撑住的。当时火灾还不大,情况也没那么紧急。
我独自回到了地上,发现外边对于酒店的事毫无察觉,酒店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除了楼顶有火光及冲天黑烟(其实这已经是很大的异样了,但不知为什么没有人在意)。我抓住一个人就说一句“请报警,那家酒店着火了”,但是居然没人相信。我拉着他们、指着楼顶的火光与黑烟给他们看,终于有那么一两个人相信并打了火警电话,但也是不报什么期望的态度,告诉我出警速度很慢。我自己也打过电话,但等了很久都不见有消防车来。
我又去找家人亲戚,结果发现亲近的家人不在,其他亲戚似乎也像那些路人一样,对我说的话不置可否。这时酒店的火光与黑烟已经看不见了,天色已经很暗,我一边听着亲戚说的话,一边盯着远处的峨眉月贴近地面的景象,有些绝望地发着呆。对方让我先去休息,我照做了。
我大概奔走了两天,逐渐的,我觉得自己只是假装在努力,因为我一直在重复同样的事情,然后不被人相信、没有坐出任何实质性的后果。如果没有做出结果,那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直到两天后,不知怎么的酒店楼顶又出现了火光,一辆消防车才终于姗姗来迟。消防员在附近就下了车,我跟上前,其中只有一位黑人小哥能且愿意与我交流。他们提着梯子往酒店靠近,抬头仰望着确认情况,我就跟在他边上一直说“我的三个朋友就在楼顶,请快点去救他们”。黑人小哥安慰了我几句,这时我们走到了酒店旁的集市里,两位姑娘突然来搭讪询问旅游的事情,她们也是中国游客。我回答了其中的几个问题,然后表示现在无暇回应,不知怎么的这似乎让其中一位不高兴了。
消防员终于上去了,我坐在楼下的一个狭窄巷口,先前的女孩又来找我,这回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跑到我身边来冷嘲热讽。没等我回应,一张传单飘到了我们身旁的地上,上边说是最近发生了极为恶劣的“杀人萝卜事件”,被杀的人都会变成焦黑的萝卜干的形状,更可怕的是这么多萝卜中只有25个符合萝卜坑(原话,大概是被害者的遗体中只有25个人找到了身份之类的)!来嘲讽我的女生边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坐着的黑皮肤小女孩,她对着女生笑了一下,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黑萝卜递给了她,那个女生就被吓走了。那女孩又对着我笑了一下,不知为何我明白她就是那些杀人事件的真凶,刚才想帮助我。最终我还是因为害怕而逃走了。
消防员终于找到了我的朋友,不过他们已经死了,是由于食物和水的不足。他们靠在火上煮西瓜来吃作为口粮,这样撑了两天,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住,消防员带给我的只有几张薄薄的西瓜皮。
这时我才想起还可以打大使馆的电话,但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满心都是“我真没用,现在才想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晚了,他们原本那么信任我……”的懊悔,并在这强烈的感觉中醒来。睁眼时,就看到不远处的衣柜一侧堆了两个快递纸箱,好像重力是水平方向的、衣柜的侧面才是地面的那种方式。
还有就是前天晚上突然醒过来,看到空中有一小捧花慢慢飘着,看起来像放大版的荷兰芹,中间开了几朵小花,因为太密密麻麻了,在暗中看起来又像黑色,令人联想到虫子,我就没敢去碰,后来它碰到墙壁的时候散掉了。
我近视度数很深,一般都是看的很模糊,这体验还是蛮奇妙的,不过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出现这种情况就很难说了。其实我最近的睡眠状况并不好,比起以前来算是非常多梦,而且大都是噩梦。我做的梦也基本都带点超现实主义的意味,是真实世界中各种各样的景象拼合出来的虚幻世界。总之我怀疑会不会是因为我心理状况不佳所以导致了幻觉的产生,希望不是如此。
最初写日志其实就是想写幻觉这件事,顺便扯进了那幅涂鸦,没想到Reality Unseen这个短语与幻觉这件事还真是意外的相符。
朋友
前两天和乌鸦去了愚人书市,这回开到复兴西路上的玫瑰别墅里去了。果然人家和我是不同的啊,她很认真地在书摊上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也能和摊主很开心地聊起来。我每回都觉得家里还有很多没读完的书,暂时不准备花钱买新书,所以很少认真地挑选书本,因为根本就没打算买。不过哪怕我是真的在选书,估计也很难和摊主相谈甚欢。
那天下过雨,花园里的泥土湿润泥泞,石板路有些地方像是跷跷板似的不稳,路很窄,又常被树叶遮挡,相当难走,不过还是难掩大家的热情。我在摊主和乌鸦的指导下尝试着品尝手冲咖啡,第一杯(忘记了咖啡豆的名字)只记得有一股板蓝根味;第二杯是小蜜蜂,入口就明显感觉到了酸味。能品出两种豆的区别也算是一种进步吧,不过乌鸦说咖啡就是酸与苦的平衡,我还是不太能欣赏这种饮料。话虽如此,小时候我也觉得茶除了苦味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不就很喜欢喝茶吗?或许酒、咖啡和茶都一样,多品尝就会习惯,进而喜欢上它们。不过近几年我并不打算入这些坑,因为没有钱呀(笑)。
乌鸦挑的书比较偏向人文方面,先前在微信群里对一些话题的讨论也能让我感觉到她和恺叔的立场相近,我与他们的立场则有些远。好在我们似乎还都能冷静地交流观点、彼此探讨,这让我很高兴,因为不仅有了可以讨论的对象,而且也不用担心大家会吵起来,因为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和他们交上朋友,我真的很开心,从他们身上可以学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那天的晚些时候,乌鸦和我偶然进入了一家黎巴嫩餐厅,一边尝鲜的同时,她和我说了一些自己在台湾的见闻,听起来很有趣。之后我们和恺叔汇合,在日料店里畅谈了很久(我们把老黄的照片放在一边敬了一杯!)。要不是乌鸦提到,我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暑假了。她说总觉得该做些什么,这个暑假来之前还有所期待,但真正来临后实际上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感到有点遗憾,毕竟再不中二一下就没机会啦。乌鸦原本还约了大家一起去青海旅行,但老黄和恺叔都忙于实习,最终没能去成。我也表示一直想试试野营,于是话题扯到中二和野营上来,恺叔说起了自己初中一个暑假的往事:
恺叔和另外两人一同去当年八号线的终点站附近的某片空地野营。其实原本来了很多人,但大都是当天傍晚就回去了,最后留宿的只有他们三人。每人背了一斤米,准备在那里住三天,还有人背了口锅去。第一天,他们准备吃咖喱饭,于是就在锅里煮饭,没想到水加太多,最后煮成了粥,再加入带来的味嘟嘟咖喱,最后的成品是一锅咖喱粥。这就算了,这时他们还发现竟然没人带碗,最后只好把塑料瓶剪开,用下面那部分舀着吃,真是名副其实的大锅饭。我一边听着,一边笑得不行。
这还不算完。晚上他们睡在帐篷里,但是封闭的帐篷实在太热,拉开拉链又要和蚊子作斗争,三人实在睡不着,于是坐起来聊天,讨论相对论直到天亮。第二天晚上实在受不了了,三人跑到八号线终点站去睡了一晚。经过这次露营,恺叔表示自己觉得人生中已经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真是太有趣了,同时我也很羡慕他有过这样的人生经历。我的生活一直都很风平浪静(至少对于我而言,家庭有什么危机在目前看来也已经过去了),也就不太会体验到这样独特的经历。
乌鸦和恺叔都在准备着出国留学的事宜,尼桑也要去日本留学,我嘛……一边羡慕着他们可以为自己的目标努力,一边无所事事着。我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却动不起来,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我最近才会多梦又有幻觉吧。不过现在已经开学了,我的状态似乎还可以。老糙和阿冰已经几乎没课了,能陪伴我的只有横竖横竖横。眼看着自己每天都有课,别人则每天都有空闲时间,说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希望之后一切顺利。
夏季学期回顾
夏季学期的时候认识了ミヤ学姐,在我眼里她是个超棒的人。首先,她考上了研究生(刚好在直研名单外一名,所以是自己考上的);其次,她做事相当有条理。我常看见她使用一种叫做拍纸本的东西,上面罗列着每天的行程安排。某天我们去做实验时,她便在纸上事先写好了所有步骤,讲解完后再交给我们,真是十分贴心。她还在自学日语,笔记直接记在拍纸本上,字也很娟秀。除此之外,她还喜欢读书,另有一本紫色封面的读书笔记。
为此我也特地跑去买了拍纸本,但事实证明,我目前为止还是没能好好利用它orz我大概只是潜意识里希望不付出努力就能速成,所以花钱买了同款工具,自以为这是一种付出,很喜欢花了钱就能得到回报这样的快捷方式吧。道理都懂,但就是动不起来。
学姐还一点架子都没有。某天我在他们的办公室里监听造模动静的时候,想要喝水,却发现饮水机里空了。新的水桶就在一旁,我打算先去征询学姐的同意再动手,没想到学姐听到饮水机没水后,直接表示自己上就行。我忙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表示没事,之后我就眼睁睁看着她那比我还小的个头“豁——!”地一下就把水桶搬了上去,事后还伸手摆了个姿势:“请!”我只能目瞪口呆地说“谢……谢……”
实验结束的那天晚上,她还请我们吃了顿夜宵,那也是我第一次尝试西门那家早餐店,不过点的那个饼让我有点后悔……
除了这位学姐,还有一个蚜虫事件非常有意思:
某天我们照旧捣鼓完白鼠、开始造模,在用流式细胞仪的时候,以前教我们免疫学的H老师突然带着一位高中生走进来,说他是为了自主招生而来,需要借助我们学院完成一个蚜虫实验。因为监听造模其实也蛮无聊的,我又对实验有点兴趣,于是兴冲冲地和老糙一起去帮忙,先是借了两个玻璃瓶、一台体视镜和两瓶试剂,然后我们借用了食品在十楼的实验室一角,开始帮那位男生配试剂。他的父亲原本也是生物专业,所以家里比较有条件,还有显微镜(不过我们等电梯的时候聊了一下,得知他父亲早就转行了……hmm……),实验材料蚜虫也是自己带来的。
我们先让他拿出蚜虫,他便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和我们借来的两个试剂瓶是同款,里面放了一片叶子,上边罩了一张绿色的网……但是网孔看起来太——大了,比蚜虫不知道大多少倍。我们担心地问他:“这样蚜虫不会跑掉吗?”他迟疑地回答道:“我爸爸说不会的……”但结果是,无论我们怎么翻找,瓶子里能见到的只有一只蚜虫了……于是他取走叶子和网,把蚜虫留在里边,玻璃瓶就这样被暂时放在一边。我们还试图在楼下草丛里再抓几只蚜虫,结果一无所获,只能让他去淘宝上找希望了。
总之既然已经这样了,至少配个试剂给他带回去做吧?这个实验需要的是按比例混合的两种试剂,于是我们混了一瓶,再把两种试剂各倒一瓶给他带回去,万一需要他还可以自己配……等等,装最后一只仅剩的蚜虫的那个玻璃瓶哪儿去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三人一同沉默了……
H老师听到我们说最后一只蚜虫也被冲进下水道之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总之那位男生姑且是把试剂带回家了,我们也留下了联系方式,不过至少我是再也没收到过他的联系,不知道现在他的实验和自主招生如何了。(刚才问了一下老糙,后来他们有联系过,那位男生也真的有去买蚜虫,祝他顺利吧。)
说到H老师,我还挺喜欢他的。以前上免疫学时,他每周都西装革履地前来,ppt做的很用心,是全英语授课,为了防止学生不懂,还在最底下标注关键单词的中文意思。课上常讲他过去的神秘而有趣的经历,比如解剖牛时误割到动脉,没过多久牛就咽气了;还有热带雨林里有一种很可怕的虫,咬你时感觉不到痛觉,等到发觉鞋子湿掉的时候,抬起脚已经满是鲜血……很好奇他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免疫学是选修课,那一年的学生很少,他还常带点心来给我们吃。他的办公室门上贴着一张双语纸条,告知学生如果他不在,作业塞进门缝就好。后来,在ミヤ学姐请我们吃饭的那天晚上,我才从她口中知道H老师的境况并不佳。最初他与另一位很厉害的W老师有了分歧,导致没能建立自己的实验室,研究这一块他已不占优势,所以他把重心放到了教学上。联想到我们那一年,大家因为听说这门课是全英语授课便不来选,导致最后整个教室只有寥寥数人,不禁觉得有些辛酸……幸好教生化的L老师还是有大力推荐大家选修免疫学的,祝愿H老师能越来越好。
那位W老师在上学期教了我们的基因工程原理,我还蛮喜欢听他讲课的,因为真的都是干货,一些实验趣闻也很有意思,而且他让我知道了专家被警察请去指导工作这种电视剧桥段是真实存在的,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知道这两位老师有过这样的往事后,心里也真不是滋味orz
家
前段时间还跑了一趟嘉兴,去看了看父母在那里买的房子。直到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原来嘉兴不属于上海(和嘉定完全不一样orz)。直观来说,房子与现在住的地方相比算很大了,如果装修一番入住那里,应该会很不错,但那幢房子是投资用的,自家人究竟住不住还不一定。况且我对于离开上海感到不甘心,觉得自己应该在大城市寻找机遇才好,这种房子更适合养老或者在家工作者。仔细一考虑,现代社会的网购很发达,这附近又人少安静,未来还会在阳台外可见的地方开辟出一片花园,其实作为居所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如上海这样到处时时有各式各样的活动,却也可以当做是闭关之地,少了那些干扰也就不想出门,只想在家琢磨兴趣爱好了吧。
嘉兴的生活节奏很慢,办事效率也就很低,令人回想起菲律宾。说不定这才是世上大部分地区的常态,只有大城市才有那种争分夺秒的快节奏?
在终于办完事后,我们买了五芳斋的粽子,随后开着导航准备上高速公路回家,却被导进了田间小路。最初我们疑虑着是不是导错了,后来不知不觉间,大家都被田间的景色吸引了,树林、石桥、旧房屋,看起来令人觉得享受。最后,事实证明导航没有错,我们成功上了高速,不过过路费比来时多了五元,权当是田间小路的门票吧。